【花吐paro】早已知晓的恋情「2」-忧桑

#等我把存货发完了就几月更一次了【抱腿坐】#
#每章一般2000多字#
#不过这章有3000多哦！#
#因为废话很多嘛【划掉】#
#渣文笔渣脑洞OOC严重所以瞎眼是不负责的#
#这章的茂我自己看着都觉得×××#
#↑这两点很重要所以特别强调#
#还有就是依旧寂寞大喊请来找我玩QAQ#

chapter.2

“好累啊……”茂趴在桌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本来是打算修理栅栏的没错结果没想到破损处有那么多，花费了整个下午才差不多完工，“早知道那样的话博士来叫我的时候我就不管了。”

现在已是夕阳时分，房间里的灯还没开，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洒进屋，茂侧过头看着窗外，晚霞和夕阳的颜色让他不由得想起那朵带血的雏菊。

“啊，忘了问爷爷那个人吐的是什么花了。”
“……”
“算了，到现在不也没吐出花吗。”

就算患上了花吐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会耽误工作罢了，其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无论什么。

有点不舒服……去喝口水吧。
这么想着茂离开座位打算去客厅倒水却一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相框。

相框因为从桌上掉落，背面那根用来支撑的木条与相框分离，趴在地板上。茂捡起相框，边思考着胶水放在哪儿边翻过面想看看放的照片有无损坏。

“……！”

没有装上照片的相框。
相框边画着幼稚的蚊香蝌蚪，肚子上的花纹还画反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茂猛地把相框拍在桌上，丝毫不关心老旧的木质相框是否经得起这一拍。

这个相框本来只是个普通的相框而已，是年幼的茂用零花钱买来装全家福的。
但当时父母和爷爷比较忙，拍全家福的事也一拖再拖，在这期间智还在上面画了一只蚊香蝌蚪。

“小茂你看！我画的蚊香蝌蚪哦！”
“这肚子上的花纹不是画反了吗笨蛋小智。”
“谁是笨蛋！我看你才是呢！蚊香蝌蚪的进化型蚊香蛙肚子上的花纹就是这样的！”
“谁不知道蚊香蝌蚪和蚊香蛙花纹方向相反，蚊香蝌蚪是逆时针，蚊香蛙则是顺时针。还说不是笨蛋，你这样以后要怎么和我一起成为神奇宝贝大师啊？”
“我绝对会成为给你看的啦！你才是，不要到时候被我甩在后面哭鼻子！”
说完小智朝他做了个鬼脸便跑开了，他当时本想反驳却也只得无奈追上。
虽说家人很忙无法陪在他身边，但他很庆幸还有小智在。
他一直在等着全家和小智家一起拍一张照片，然后被他郑重其事地装在这个涂鸦过的相框中，再郑重其事地被他放在书桌上。
每次想到那个在未来会被放上照片的相框，年幼的茂总是很高兴。

然后……

警察的通知以及报纸上的坠机报道告诉大木博士和他年幼的孙子大木茂:
拍全家福的机会已经永远失去了。

那个相框，
丧失了原本存在的意义。

葬礼开始时并没有像电视剧中那样下着磅礴大雨，天只是阴沉着，很闷，让茂感觉喘不过气，所有话语都被这沉闷的空气压得无法诉说出口，哪怕仅仅只是一句细若蚊蝇的“再见”。
爷爷站在门口向着来吊唁的客人表示感谢，礼节周到，但总是在叹气。
茂以为这个总是像孩子一样的老顽童会哭得像即将要来临的暴雨一样，最后反而还要他来安慰，但是并没有。

那天来的客人全都穿着黑色的正装，连带来的雨伞都是深色的，茂没有待在屋里也没跟爷爷站在一起，他只是抱着双腿坐在公园的白色长椅上，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像没有月光的深夜，面前是一片汪洋大海，暗潮涌动仿佛要将一切吞没，自己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海浪什么也听不到。

好可怕。

这只是场噩梦。
只要醒来就可以继续以往的生活了，
对吧？

那就快点醒来啊！
已经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真的真的已经受够了啊！

……唔！
好痛。
这么想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正常吃饭了。
胃提出抗议也难怪。
既然这么痛那就不是梦了。

……可恶

葬礼这种仪式，
只是种惩罚吧。
不断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
我连假装他们还在都做不到！

为什么偏偏是爸爸妈妈乘坐的那架飞机失事！
为什么我没有跟他们一起死去而是要留在这儿啊！
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家……？

就算紧闭双眼，捂住双耳也无济于事。
熊熊燃烧的烈火，脆弱的机体在烈火中的呻吟，以及
人们的惨叫。

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之所以哭不出来，是因为眼泪已经被那烈火蒸发掉了吧。

“小茂！”
“原来你在这儿啊。”
“找了你好久呢。”
“开始下雨了，我们进屋吧。”
“夏天的雨很快就会下大的哦。”

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的是一片明亮。
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
唯一的光芒。

逐渐放大亮丽的皮卡丘雨伞，
还有伞下那个少年。

……真是耀眼到让人想要摧毁啊。

这仅仅一瞬的想法使我迅速地转回头，我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但是，果然，很不公平啊。
为何我如此不幸污浊不堪，你却依旧明亮呢？

我开始嫉妒了。
嫉妒真的很丑陋，但它太会掌控人心了。

我嫉妒你温柔美丽的母亲，嫉妒你的父母明明不在彼此身边却依旧如此恩爱，嫉妒你的无忧无虑，嫉妒你美好的一切！

我嫉妒你身上那耀眼的光。

那是处于黑暗泥沼中的我所不能得到的，所痛恨的，所……
渴求的。

雨淅淅沥沥地下，我开始感觉到那些落在我身上的雨水。
我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会下大，但我知道你走近我了。
雨伞的暖色调将我包围，你估计是为了更好地为我撑伞，爬上了椅子在我身旁跪坐着。

我坚守我的固执，抱着双腿坐在远处，也不管裤子是否会被椅子上流淌的雨水沾湿。
你也固执地坐着，用伞挡住你我。
沉默中我们彼此争锋。


雨下大了，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密，顺着伞骨淌下来的水流砸在草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时不时的闪电带来一瞬的明亮。

这个季节的雨果然很大，我这么想着等着你的动作。

每次下雨你都会旋转伞柄，让那些本应受重力作用下落的雨滴被甩出去，接连不断被甩出去的雨滴连起来就像珠帘。
这是你雨天固有的乐趣，更何况现在如此无聊，你又是个不会看气氛的笨蛋。
到那时我就可以推开你，然后逃离这不自然的氛围。

在痛失双亲的我面前玩伞，都是你的错，都是不会照顾他人情绪的你的错。
这是如此正当的理由，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去伤害你，去逃避你。

雨持续不停地下，你终于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动了。
一道黄色的弧线，恰巧闪电划过，照亮了那被扔在地上的伞，那把作为6岁生日礼物，你一直珍爱的伞。
倾盆大雨瞬间打在我们身上，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惊讶地抬头看你，你就已经弯下腰抱住了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

“雨好大好吵！雷声也是！”
“所以我什么也听不见哦！全都被雨声雷声盖住了啦！”
“真的是很吵很吵很烦人，其他的声音一点儿都听不见呢！”
“所、所以你要说点什么喊点什么我也完全听不见哦！”

……

现在想想真是十分拙劣、让人不禁发笑的谎言。
但是那时的我却因为这样一个简单、温暖的拥抱，连续几日一直无意识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就炸了开来，超过了心的容量，声音在喉咙翻滚了几下终还是哭出了声。

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哭过的我，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呢……？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是想借这个拥抱把那压在心上的情绪通过哭声发泄出来。
一直都处于巨大的不安中的我，在这场雨水与泪水交织的情景中终于获得了平静。

被雨水淋湿的身体很冷，但是因拥抱而紧贴的部分很温暖，热量从拥抱的人身上传过来，我不禁加大了力度本能地索取温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冷静下来，哭声也渐渐变为抽噎。
雨还是没停，打在背上有些发麻。
你放开我，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缓缓开口，在耳边的声音如此认真。
连雨声也丝毫无法阻碍这言语的传达。

“小茂。”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约定好了哦？”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恩，约定好了。”

后来那家伙和我双双感冒，是被发现我们的大人抱回家的，忙于后事处理的爷爷不得已将我拜托给花子阿姨帮忙照看，那家伙和我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一脸傻笑。
“呐呐小茂”
“那时候忘了拉钩了。”
“所以现在补上！”
“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朝我伸出的小指，我本想撇过头无视，却还是鬼迷心窍般地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了。
“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或许我只是期待着和这个人一起所到达的未来吧。
在这一刻，我还是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的。

但，这很快就变了。

“嘿嘿，简直就像是结婚一样呢。”
“虽然小茂性格不怎么好，但肯定会是个好父亲的，因为很会照顾人嘛~”
还未松开的手放在我们之间，听到这句话我略微不爽地松开手然后攥紧了他的手腕。
“谁性格不好啊，我可比某个笨蛋可靠多了。”
“谁是某个笨蛋啊！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说我笨蛋！”
“因为是事实啊。既然你说我会是个好父亲，那——”
“那？”
“唔，不，没、没什么。”
我躲闪过眼神，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往上拽了拽被子。
“花子阿姨说过要我们好好休息的吧，快点睡觉！”
“诶？我还不困啦！”
对于他的吵吵嚷嚷我并没有去回应，智闹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无聊也睡了。
世界沉寂下来，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却无法冷静。
我本来是想说——

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根本就是疯了才会这样想的吧！我的大脑是不是烧坏了啊！


结果那次纠结思考了很久，根本没有休息好，病情还恶化了。
现在看来仔细想想，那应该就是我第一次了解到自己心情的时候吧……

“什么小时候的约定。”
“早就忘记了吧。”
“那个笨蛋。”

果然回忆只是个搅人思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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